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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炭】幸好

**义炭|all炭

**路人视角

**一发完




正文⬇️








 

 

“灶门炭治郎死了!”

 

刀光剑影的战场上,一声鸦叫在刀剑碰撞声中突兀响起。

原本苦苦支撑的战场因为水柱的加入而接近尾声,乌鸦在我们的头顶盘旋了两圈,飞下来落在了我的手上。

只是负责传消息的乌鸦在我的手上蹦来蹦去,似乎全然不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惊天大话。

然后我的身边就传来了一声巨响。

我战战兢兢地看过去,正斩杀掉最后一只鬼的水柱·富冈义勇不知为何提着尚未流尽污血的刀就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我努力让自己不要害怕得直接跪下去。

 

面无表情的水柱走到我身边,却一句话不说。被他死死盯着的乌鸦歪了歪头,又重复了一遍。

 

“嘎嘎!灶门炭治郎死了!”

 

灶门炭治郎。刚刚因为过于突然而没听清楚的名字终于被我想了起来。

啊,是那个头上有疤总是满脸笑容而且煮饭特别好吃的孩子。

虽说鬼杀队的队员死亡并不是什么少见的事,只是亲耳听到这么一条鲜活的生命的逝去到底还是于心不忍。

我吸了吸鼻子,泪水却擅自在眼眶里打起了转。

 

“在哪里。”

不知为何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没有动作的水柱突然如此问道。

我这才注意到他拿着剑柄的手在微微颤抖。

 

我手上的乌鸦飞了起来。

“主宅!主宅!主公大人要召开柱合会议!”

话音落下的瞬间,我身边的人影就消失了。

 

 

 

**

 

 

多亏了水柱的助力,幸存的我们和来帮忙的隐打算一起回蝶屋治疗。

回来的路上还碰到了奇怪的两人组。

一个黄毛扒着一只猪,啊不是、是一个套着猪头套的人让他不要往车窗上撞。明明两个人身上都伤痕累累,居然还能这么有精神,我一边觉得欣慰,一边又为刚刚才听到的消息而觉得心疼。

 

“怎么就死了呢,灶门炭治郎……”

 

就在我忍不住轻声叹息的时候,跟我坐的位置隔了五米开外的地方突然响起了尖叫声。听到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快速靠近,我惊讶地回头看去,却在瞬间被人抓住了肩膀使劲摇晃了起来。

 

“你说什么!!!???谁死了你说谁死了???炭治郎吗??!你刚才说炭治郎了吗???是我认识的炭治郎吗?!”

 

连环炮一般的质问贯穿了我的耳朵,脑袋上还缠着绷带的黄发少年在我面前一脸毫无形象的鼻涕泪水横流,他的手劲很大,我一时间竟完全挣脱不了。

“哈?纹逸你在说什么蠢话?!”紧跟在他身后过来的猪头套少年狠狠地将他拉开,重重地敲了一下对方的脑袋让他停下尖叫之后,无机质的猪眼睛就转过来死死地盯住了我。

 

“你谁啊?”

“…………”

 

这是我想问的好吗。我一边在内心吐槽一边又觉得很是惊讶。黄发少年的说法就仿佛是他听到了我的自言自语一样。可我跟他之间的距离可不是一点半点。我敢保证刚刚坐在我旁边的队友都不一定有听清楚。

 

“喂!说话啊!你跟炭治郎什么关系?!再不说话老子把你头发薅下来信不信!?”

“你……”

 

这只没有礼貌的猪好像不是在开玩笑,我正想解释的时候,刚刚那只传完消息就飞不动了的乌鸦从我的怀里探出脑袋,似乎是被吵醒了的样子,大声喊道:“灶门炭治郎死了!嘎嘎!”

 

听到这一声,我面前吵吵闹闹的猪头少年和原本就在抽噎的黄发少年都仿佛被定住一般停下了动作。我心里忽然明了,想必他们一定是关系非常好的朋友,突然听到对方的死讯一时不能接受了吧。

我站起来正想去安慰一下他们,猪头少年突然一拳挥过来堪堪擦过我的脸颊,随后怒吼着开始上蹿下跳起来,而黄发少年已经两眼一翻,直直往后躺了下去。我貌似看到有什么白雾状的东西从他嘴里飘了出来。

 

“喂!你振作点啊!喂!……”

“谁来帮忙抓住这只猪啊!!!火车要被他拆掉了啊!!!……”

 

总之,一片混乱中,只有我怀里的乌鸦又施施然缩了回去继续睡觉了。

 

 

 

**

 

 

 

我搀着受伤的同伴看着眼前蝶屋的门牌,终于松了口气。这一路实在太不容易了。火车上遇到的猪头少年闹了一路,终于被众人七手八脚绑住,结果嘴里不知道叫着什么的他突然大哭起来,眼泪都从猪眼睛里渗了出来。其他人听他哭得凄惨,又想起自己那些已经不在了的队友,就这样一个传染一个,最后变成每个人都在那里抹泪了。

我想起一众鬼杀队队员们集体掉泪的场景,心里越发恨紧了那些鬼们。

 

失去意识的黄毛少年在大家哭得正酣的时候醒了过来,只是嘴里喃喃着“炭治郎不会死的炭治郎还要保护我还要保护小祢豆子怎么可能就这样死掉我不信我不信……”这样的话,无论其他人跟他说什么都是一副惊慌到不行的样子,我不忍心看他这样下去就告诉他炭治郎的……体现在应该在主公大人的宅子里之后,黄毛少年又开始崩溃般地嚎啕大哭了起来。

边哭抹着脸上眼泪鼻涕的他,却不知为何对旁边同样哭到打嗝的猪头少年说炭治郎肯定还活着。也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一样。

 

我叹了口气,从回忆里回过神来,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响亮的叫喊。

 

“忍!!!”

 

猪头少年边喊边气势汹汹地跑进蝶屋并且毫不客气地叫着虫柱大人的名字。

我相信我的脸上一定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这可是虫柱大人的宅子你怎么敢直呼虫柱大人的名字你还想不想治好了或者说能顺顺利利地治好啊!!!

可惜猪头少年丝毫没有察觉到我的惊慌只是继续大声喊着,“那个轻飘飘混蛋呢!!权二郎呢!权二郎你在哪里?!”

我听到蝶屋里传来一阵兵荒马乱的声响,还夹杂着一些女孩子的尖叫声,只想捂脸假装自己不认识这个人。

 

不过这阵声响蓦地戛然而止,接着便听到有人用着仿佛从空中掉下来一样虚无的声音说道:“吵什么。”

是霞柱的时透大人。

我赶紧和众人一起进到了院里,就看到猪头少年被霞柱紧紧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宽大的袖子下看不清动作,不过恐怕是扼住了脖子才让猪头少年一句话都说不出吧。

还有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姑娘在一旁帮着腔数落,“伊之助你看你做的好事打翻了多少药水小真她们又要重新熬了你知不知道多费工夫啊蠢货!……”

我又想捂脸了。

 

好在霞柱虽然下手毫不客气但似乎也没有生气的样子,猪头少年挣扎了几下就被放开了。只是这孩子好不容易被放开竟也不肯老实,还是扯着嗓子喊道:“你这个混蛋哪里冒出来的!?喂我要找权二郎、那个轻飘飘混蛋在哪里啊!??”

羊角辫姑娘皱眉:“你要找谁?炭治郎吗?他不在这里。”

炭治郎。

听到这个名字的霞柱把他始终往上飘的眼神拉了回来,然后问了句“炭治郎怎么了?”

猪头少年这时却又不肯说话了,只重复着自己要找他。

我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抬头却看到霞柱那缥缈的眼神不知何时就落在了我身上。

“你说。”

我眨了眨眼睛,直到确认了对方的确是在和我说话之后这才急忙上前一步单膝跪下。

 

“是。那个、是今早收到的消息,灶门炭治郎,已经牺牲了。”

 

话音刚落的时候我的额头忽然一痛,我低头看着的地面上有一颗还在滚动的小石头。

我惊讶抬头,却发现霞柱也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手,仿佛刚刚扔出石头砸我的不是他一样。

 

“时透……大人?”

 

我迟疑地喊了一声,却在下一秒发现自己凌空了??

我竟被霞柱拦腰夹在手里跃上了屋顶。

 

“在哪里?”

霞柱的话言简意赅,但我还是反应过来他应该是在问我炭治郎的所在。

“主公大人的宅子里……唔”

我只来得及说个大概,就被风压逼得住了嘴。该说不愧是霞柱吗,带着我这么一个大活人还能毫不费力地在屋顶上穿梭。明明自己都还只是个孩子。

但我决定替自己的自尊挣扎一下。

 

“霞柱大人,请问为什么要带上我?”

趁着霞柱停下脚步的间隙我抓紧时间问了一句,潜台词是能不能把我放下。

霞柱左右看了看,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回道,

“走哪边?”

 

……我懂了。

 

 

 

**

 

 

 

 

等霞柱放我下来的时候我已经两股战战根本站不稳了。

不仅是因为长时间没能接触地面的疏离感,更是因为我面前正站着所有现任的柱们。

不得不说,柱站在一起的时候,是真的非常个性鲜明了。

 

“时透君。”

先打了个招呼的是虫柱蝴蝶忍。

“你今天怎么来得这么快。”

虫柱似乎有些意外,但还是露出了微笑。

我想起路上霞柱问路的次数,别开了脸。

霞柱点了点头,却是把目光放到了远处不知道正在和御子们说着什么的水柱身上。

我看到御子们摇了摇头,水柱皱着眉回头看到我,却是走了过来。

 

“哦,富冈先生今天怎么想着过来了?”

 

虫柱笑眯眯地说着挑刺的话。

起先没看清楚,等走近了才发现水柱身上也是风尘仆仆的痕迹。

他听到虫柱的话,沉默了一会儿后却是说道,“我来找炭治郎。”

 

“炭治郎?”

虫柱歪了歪头,“他也被主公大人叫过来了吗?”

但是回答她的不是水柱,而是来到这里就没开过口的霞柱。

 

“这个人说炭治郎死了。”

 

霞柱的声音不大,但是对这些柱们来说,怕是足以听得一清二楚。

 

“你说谁死了?炭治郎少年?”一如既往大嗓门的炎柱。

“哎?怎么会!?”捂着嘴脸上露出不忍表情的恋柱。

还有在她旁边看不清表情只是眉头深深皱起的蛇柱。

“啊、可悲、如此年轻怎会……”落了更多泪下来的岩柱。

“哼、”不知为何重重哼了一声但眼神仿佛要杀人的风柱。

 

我顶着所有人的目光感受到了无比的压力。

 

“你怎么知道的?”

 

脸上不再带着笑意只是一脸严峻的虫柱问我。

 

我看了看水柱,从怀里掏出了那只一路颠簸都没醒的乌鸦。

“是这只乌鸦通知的。”

 

乌鸦是主公大人的家族饲养了千百年专为传递消息所用。平日里大家也都是依照它的指示行事,少有出错。一时间只听到吸气声,竟没人继续说话了。

 

“它老了。”

 

就在这一片沉寂中,水柱突然开口。

 

不止我,连其他柱们也是为这突来的一句感到疑惑。

 

“富冈先生,你……”

 

就在虫柱作为代表要问清楚的时候,我手上的乌鸦突然啪地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嘎嘎、集合、主公、集合、死了、炭治郎、死了……”

 

众人吃惊地看着乌鸦边盘旋在头顶边喊出一些不成句子的词语,仔细连起来听到的确像是在说炭治郎死了之类的话。

 

虫柱挥了挥手招呼那只乌鸦下来,仔细看了一阵后说道:“的确是有些老了。这是富冈先生你的乌鸦吧?”

 

水柱沉默地点了点头。

 

“这样的话,只是消息传错了也是有可能的。”虫柱说完之后,众人似乎都松了一口气。

恰逢这时,在御子们的迎接下,主公大人出来了。

 

接下来的事就不是我一个癸级队员可以知道的了。

 

 

 

**

 

 

 

等我好不容易重新回到蝶屋门口时,里面不知为何还是一片乱糟糟。

其中有个尖锐的哭音尤其刺耳,是我在火车上听了一路的黄发少年的声音。

我走进门去,第一眼看到的却是一个额头带疤两耳挂着红日挂坠的少年正安慰着黄发少年和猪头少年的场景。

饶是我再怎么不熟悉他经过这一天也能马上知道这个人就是炭治郎了。

他正背着个大箱子,略带无奈地拍着扒在他身上的两个人的后背。

 

“善逸、伊之助、你们怎么了?伊之助你说说话不要只哭,善逸你先别说了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权二郎你这个混蛋老子没哭呜呜呜……”

猪头少年一边死命抱住对方的脖子一边砰砰砰地敲着对方的头,可怕的是炭治郎毫无感觉仿佛那令人听了都会脑震荡的声音是假的一样。

“炭治郎咕哇咕噜噜咕噜咕噜……”

至于黄发少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抢到脖子只能死命搂着对方的腰眼泪鼻涕泡一起往外冒,嘴里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

看到这幅场景,我又觉得好笑又觉得今天吊了一天的心终于落下,虽然只是个误会,但能看到这样一个优秀的队员“死而复生”我心里也是高兴到不行。

不过我猜待会儿等柱们开完会议也都会挤到这里,还是趁情况更糟糕之前先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吧。

 

 

**

 


 “非常抱歉!”


听我讲完整件事的灶门炭治郎坐在我面前深深地低下了头。

 

我连忙摆手,“这根本不关你的事,你不需要道歉的!”

 

“我的死讯给大家造成了这么多麻烦,请务必原谅我!”

 

对着一本正经说出“我的死讯”这种话的炭治郎,我哭笑不得,“柱大人们也都很担心你,我想过不久应该就会听到消息过来,你还是对他们道歉吧。”

 

炭治郎重重地点了点头,“我会的!让义勇先生和忍小姐他们担心了实在过意不去。”

 

我轻轻叹了口气,今天一整天都紧绷的神经总算轻松了些,不过,“说起来乌鸦怎么会把柱合会议的通知和你的死讯搞混了呢?莫非它在其他什么地方听到过这种话吗?”

我沉吟着怎么都想不明白,却错过了眼前的炭治郎像是想到什么而从脖子下方慢慢染成红色的场景和他脱口而出的小声话语,“不会是那个时候被听到了吧……”

 

“炭治郎!炭治郎!”

打断了我沉思的是几声尖尖的乌鸦叫声。几乎是同时,我就看到了左右异色的羽织出现在了门口。


“啊、义勇先生!”

炭治郎欢喜地迎了上去。但很快发现水柱的身后还跟着霞柱、炎柱。


“炼狱先生、时透君!你们怎么也来了?啊、难道是我的死讯也让你们担心……”


霞柱上前一步打断了炭治郎的话,脸上露出的笑容让我简直无法直视并且疑心这是个假的霞柱。


“炭治郎我就知道你没事!”


……那您还拿石头砸我。


“灶门少年!你没事真是太好了!”炎柱也上前一左一右正好和霞柱一起把水柱挤到了后面。


“非常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炭治郎果然如他刚才所说又在那里拼命低头道歉了。


没能插上话的水柱站在后面,我看着他的眼神,却仿佛明白了什么。


但我也只是笑笑,看着站在阳光下的炭治郎的背影,轻轻说道:“幸好你还活着。”

 

 





**

 

 

我看着炭治郎,说道:“幸好你还活着。”

 

 

炭治郎睁大了没受伤的右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鬼的始祖元凶,鬼舞辻无惨就在我的背后,他攻击炭治郎的触手穿透了我的腹部,停在了炭治郎面前。

血沫不停地从我嘴边流出,我张了张嘴,却只是流出了更多的血。

 

我的仇人就在我的背后,我目呲欲裂地想要斩杀他。

但我知道自己做不到。

只是我做不到的事情,一定有人可以做到。

所以哪怕让我舍弃掉自己的性命,我也要护住他的命才行。

 

我手里的刀落在了地上。

我看到炭治郎的眼泪混着血水流下,看到他的背后站着我的妻子和孩子。

她们在笑,是那种在无数个夜里会让我醒来痛哭的笑容。

 

只是这次,我也许不需要再哭了。

 

“拜托了。”

我闭上眼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如此说道。

 

 

能救下你,真是太好了。

 

 

 

End

 

 

 





#那个误会的真相有人猜得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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