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merci

窈窕

花满楼坐在河边。

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安详愉快。

现在是春天,两岸开满了鲜花。

花满楼似乎也沉醉在了这缭绕不止的香气中。

花很美。

花满楼虽然看不见,但他依旧心满意足。

陆小凤却不。

他和司空摘星比赛挖蚯蚓,又用挖到的蚯蚓做饵来钓鱼。

挖着挖着就输了。

钓着钓着又输了。

但是司空摘星好像不知道。

他难得有个会翻跟斗的好朋友。

却不想这朋友连蚯蚓也再挖不起来。

这世上虽少有他偷不到的,

他却实在不知道如何去偷一个人的心。

更何况还是陆小凤的。

所以花满楼到的时候,司空摘星只站了起来。

手上鱼竿一甩,便乘风而去。

司空摘星曾误偷过花满楼的玉佩。

与其说是误偷倒不如说是手痒。

只可惜他以为的瞎子却真真切切摆了他一道。

打不过就算了他跑便是。

天晓得陆小鸡居然会把他的灵犀一指教给别人。

可他显然不知道他偷的是谁。

自然也就不知道花家七童代表了什么。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司空摘星总要偷点什么。

可惜被来了个瓮中捉鳖不说还有陆小凤掺合。

他从不知道有个人唱歌能那么难听。

简直是生不如死。

更可怕的是还有个人坐在旁边微笑着听他唱。

从此他记住了花满楼这个名字。

每次再见都觉得不痛快。

一个栽在瞎子手里的神偷。

还是不要去想的好。

花满楼听到司空摘星离开,心下也是明了。

陆小凤的朋友都很有趣。

尤其是这个会指着陆小凤的鼻子骂着陆小鸡的神偷。

只可惜即便是再有趣的人但不论是谁让他听了一整晚陆小凤的歌,大概都不会觉得有趣。

花满楼想到那唯一一个还会以筷敲碗伴奏的故人。

还有陆小凤念念不忘的屠苏酒。

却全部都散在了风里。

花满楼走过去,准确地坐在了陆小凤的身边。

“陈家还剩一个后人。他家的乳母将他藏于柜中,却拿了自己的孩子代替。”

“现在这个孩子在惠安寺中,交予了圆真大师抚养。”

“陆小凤,你该如何。”

河面散开一圈圈水纹。

陆小凤提起手里的鱼竿。

却是连饵也未曾挂上。

“当该浮三大白。”

陆小凤转头看向花满楼。

“你明知莫言那老鬼的酒,我一年也不过只能喝到一坛的。”

花满楼慢慢将纸扇折拢。

“你若是不想喝,我自是不会拿来。只怕现在的你,醉不了罢了。”

陆小凤苦笑。

“我本不知司空小偷如何寻到我。如今看来,什么都瞒不过花兄你。”

花满楼抬手将酒坛子扔到河里。

酒坛沉沉浮浮,却是随着河水飘远了。

“酒是拿来喝的,既是灌不醉你,倒不如送有缘人。”

陆小凤看着那愈漂愈远的酒坛,突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人生在世,万般苦难,一酒千金,不过尔尔。花兄,花兄,与你相比,我才是瞎子。”

花满楼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然后伸手。

“陆兄,现在可有心情共饮一杯。”

“走。”

“走?”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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